距今 7000 多年前,外來的農夫移民到現今的法國地區,使得法國進入新石器時代。此時當地依然存在仰賴採集、狩獵的人群。這個 2024 年的論文,調查法國的布列塔尼(Brittany)末代採集狩獵族群的古代DNA。得知他們人數雖少,卻有意避免近親配對,而且沒有源自農夫的情慾流動。
Genomic ancestry and social dynamics of the last hunter-gatherers of Atlantic France
AI 繪圖的想像畫面。via 這裡
成功取得 10 個古代基因組樣本,來自三處遺址。Champigny 位於法國東北部的內陸,1 個樣本,大約 8200 年前,覆蓋率 17.53。兩處布列塔尼的遺址位於法國的西北部,都距離大西洋海邊不遠。Téviec 獲得 3 個,Hoedic 6 個樣本。6 個古代基因組的覆蓋率較高,介於 2.16 到 22.87。
布列塔尼古早人的年代,必需十分講究。因為他們恰好處於農夫抵達該地區不久的時期。假如更早一點,便沒有與農夫同場的機會。
這群住海邊的人吃過很多海鮮,海洋中的碳會影響碳同位素定年。考慮誤差後,判斷有幾位是 7000 年前左右,確實和附近的農夫同一時期,有機會見面。
遺傳上,這群人都可以歸類為 WHG 西方採集狩獵族群,也就是冰河時期結束後,歐洲西部廣泛存在的血緣。這群人彼此之間,又比其他地方的血緣關係更近。
這群人當中年代比較晚的,有機會接觸農夫,但是完全沒有外來血緣的跡象。這意謂沒有農夫向採集狩獵族群的情慾流動。 然而,這不表示採集狩獵者的血緣,當時沒有進入農夫族群。目前缺乏附近農夫的樣本,實際狀況不得而知。
由遺傳特徵看來,多數人是深膚色,藍眼睛。復原圖片是有人用 AI 畫的。
ROH 分析看來,這群人所屬的族群,參與遺傳交流的人口數不多。不過應該會刻意避免近親繁殖,沒有任何一位的父母為近親。
更有趣的是,有一對明顯葬在一起的成年女紙和蘿莉,不但不是母女,還沒有近親關係。整群人之內,只有一位分別和其餘兩位,有二度或三度親戚關係。 因此這群一起長眠的人,大部分血緣都比三度親戚關係更疏遠。
這群住在大西洋海邊的人,飲食也很有特色。吃海產的古代人很多,不過他們由海鮮獲得蛋白質的比例之高,位列前幾名。 由穩定同位素更詳細拆解,他們吃的海洋蛋白質,多數來自食物鏈上層的大型魚類。白話文就是:大量吃大魚。
之前有學者發現,長眠於此的人,年輕女生吃的海鮮比例較低,源自內陸的食物較高。因此推測,這些女生是在內陸的農夫背景長大,後來才加入海邊的採集狩獵群體。 然而,古代DNA 看來,這些人和農夫缺乏遺傳交流,所以上述推論不成立。
更可能的狀況是,吃海鮮履歷比較少的年輕女生,來自更內陸的其他採集狩獵小團體。 這些小團體加起來的總人口不多,整體的 DNA 變異有限,也沒有從附近的農夫團接收新人。不過時常互相情慾交流,可以避免近親交配。
論文短評:
Hunter-gatherers and earliest farmers in western Europe
新聞稿:
Genetic study suggests a Stone Age strategy for avoiding inbreedi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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